中國信通院云大所數字健康部副主任 馮天宜
目前,整個醫衛健行業已經進入高質量發展的階段。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這一提法把高質量發展提到了非常高的地位,而數字中國建設也是推動我國現代化發展、高質量發展的一個必不可少的重要組成部分,其規劃布局涵蓋多個領域,包括數字基礎設施和數據資源體系,數字技術與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五位一體”深度融合,以及強化數字技術創新和數字安全兩大能力,優化國際國內數字化發展的兩個環境。
可以說,醫療領域的高質量發展是實現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保障,就像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的“沒有全民健康,就沒有全面小康”一樣。把人民健康放到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上,凸顯了醫療領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地位。我國對于推動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構建了完整的政策體系,如出臺《關于推動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的意見》以及一系列行動計劃和相關具體政策,主要涉及臨床診療、后勤運營、預算成本、藥耗管理、大型設備等多個領域,為推動整個醫衛健行業高質量發展形成了新體系、新趨勢、新效能、新動力,注入了新文化。在醫衛健行業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數字技術能夠提供哪些助力、哪些賦能?
第一,數字技術引入的必要性。目前,我國醫療健康方面的資源在供需兩側處于一個失衡的狀態。在需求側,人民群眾對健康的需求持續攀升,主要原因包括老齡化問題、慢性病人群逐年上升問題等。在供給側,我國醫師數量只有約428萬人,每千人口執業醫師數量只有3人左右,遠遠無法滿足我國廣大人民群眾對于優質醫療資源的需求。在這一情況下,為應對基層醫療資源嚴重不足等問題,我們有必要引入“云大物移智”等信息技術賦能醫療健康,提升醫療服務效率,擴大醫療服務供給。
第二,數字技術和醫療領域深度融合發展的三個方面,包括智慧醫療、智慧管理、智慧服務的智慧醫院建設,實現醫院發展的轉變與提高,為社會提供更優質更高效的醫療服務和資源。數字技術賦能醫衛健行業涉及五大板塊的技術體系,包括終端感知層、網絡層、應用支撐層、應用層以及安全保障。
一是終端感知層,包括醫用機器人、可穿戴物聯設備、VR、AR、元宇宙以及腦機接口等內容。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催化下,醫用機器人不斷發展。2021年,工業和信息化部等十部門聯合印發《“十四五”醫療裝備產業發展規劃》,推動了醫用機器人的發展。目前,比較成熟的醫用機器人有遠程超聲機器人、遠程骨科手術機器人、遠程腹腔鏡手術機器人、遠程介入手術機器人等,都是我國企業在應用機器人領域做出的重點突破,比如遠程超聲機器人可以利用5G進行遠程力反饋的超聲檢查。目前,我們的醫用機器人發展處于種類不斷豐富的狀態。除了醫用機器人之外,可穿戴物聯設備也在開啟一個從被動醫療變為主動健康的時代,比如蘋果、華為的智能手表都已經拿到了醫療器械二類證,其檢測結果達到了醫用級水平,可以持續監測心電、血壓、血氧、腦電波、睡眠、糖代謝等等,再配合一些AI算法來進行主動健康干預,生成解決方案。VR、AR、元宇宙等數字技術也在助力數字療法方面的創新發展,能夠通過模擬一些精神類疾病、神經類疾病、慢性病的癥狀觸發情景來進行個性化定制的輔助醫療方式。此外,腦機接口技術也在醫療健康領域的應用上不斷發力,包括侵入式、非侵入式兩種,我國目前是以非侵入式的技術研究為主,主要應用在肢體運動障礙、意識和認知障礙等方面。腦機接口領域具有非常廣泛的市場潛力和非常大的應用價值,尤其是在癲癇、神經帕金森病等方面。
二是網絡層。這是數字技術賦能醫療健康發展的新建底座,也就是雙千兆網絡,包括空中的5G網絡和地面的光纖網絡,目的是保障院內智慧化設備的萬物互聯以及醫聯體間、跨院區間的優質的高速率、低時延、高安全度的醫療專網。目前,我們正在推動6G技術研究,未來可能會實現感知網絡和通信網絡的深度融合。
三是應用支撐層。應用支撐主要是指云計算,目的是提供算力資源、計算資源與存儲資源,助力醫療服務的提質增效。
四是應用層。可以說,2023年ChatGPT的出現讓大家意識到,人工智能正在逐漸從輔助于人發展為啟智于人。不管是智能輔助診斷類的應用、智能輔助治療類的應用,還是監護生命支持的應用,越來越多的產品不斷涌現,提高了醫學裝備的供給能力與醫療服務的整體質量,保障了醫療手段的準確性、安全性和效率,優化了診療流程與創新醫學的手段,具有非常大的價值。我國AI企業在賦能醫衛健行業方面的發展是比較靠前的。
ChatGPT這種語言大模型對于醫療行業場景具有三個方面的醫用價值,包括醫學記錄、醫學教育與醫學研究。其中,醫療記錄方面的價值就是通過醫生和病人零散對話和聊天記錄,生成完整的醫學記錄,幫助醫生來記錄患者的疾病全過程,而且比現有的電子病歷更容易實現標準化與互聯互通。當然,我們也必須清楚意識到,AI賦能醫衛健行業仍然存在一定的風險,比如輸出結果的準確性仍待進一步驗證、患者的隱私保護方面仍需進一步出臺一些相關細則,以及一些法律責任的歸屬問題。
五是安全保障。醫療行業的數據不同于其他行業,是非常重要的高度敏感的行業數據,涉及患者個人的隱私數據、健康數據等,其安全等級是非常高的。所以,如何實現數據的流通與溯源、保障數據的安全性是非常重要的,我們也知道一些在這一方面的數字技術應用,比如區塊鏈為數字技術的可信流通構建了一個比較良好的環境,在機構內實現了數據的安全存儲,也在數據自動更新、機構間協作方面發揮作用,實現了數據處方管理、醫藥溯源和病例管理,使得數據的流通得以追蹤溯源和公開透明;隱私計算技術通過數據可用不可見的方式實現了數據“不出院”與在機構間進行訓練、流轉,從而更大程度地挖掘數據的價值。目前,區塊鏈與隱私計算技術的融合價值不斷凸顯,在一些健康大數據的平臺、醫聯體內部平臺都得到比較充分的應用。
綜上所述,數字技術在與醫衛健行業的融合方面正處于一個不斷走深走實的過程,技術賦能各類病種的防診治,同時也滿足了各類人群的身心需求,提供了醫療服務方面的賦能提升。再者,數字技術實現了對醫院內外的全場景、全流程的覆蓋,實現了全民健康的共建共享,從醫療臨床、醫療服務和醫療管理三個方面不斷與行業融合,賦能智慧醫院的高質量發展。最后,我們期待通過數字技術的不斷創新與賦能,為老百姓實現普惠型、高質量的醫療衛生健康服務,打造出更好的實現公立醫院可持續高質量發展的基礎,帶動緊密型醫聯體的建設,實現安全醫療、規范醫療、效率醫療,最終通過構建使醫患雙方安心、彼此信任的就醫環境,讓整個醫療過程更具溫度,實現與經濟發展、人口特征相匹配的醫療服務體系,催生醫療服務新項目、新模式覆蓋更多群體,拉動區域醫療救治能力和服務水平整體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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