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大鍋飯”剔除“庸懶閑” 山東省屬企業“三項制度”改革觀察

出生于1982年的康翔，去年6月成為山東省屬企業魯商集團旗下零售企業銀座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這位新零售專家，是魯商集團第一位職業經理人。

康翔到來后的幾個月里，銀座集團線下線上業務同步開始升級和發力。魯商集團董事長高洪雷說，數字化是魯商集團換道超車的新通道、新路徑。抓住這一機遇，需要讓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前提就是推進職業經理人制度落地落實。今年上半年，魯商集團各二級、三級企業將全部完成職業經理人改革。

魯商集團在職業經理人制度上的大刀闊斧，是山東省屬企業“三項制度”改革的花海一瓣。近年來，山東省屬企業緊緊圍繞“人”這一關鍵變量推進國企改革、激發企業內生動力，“管理人員能上能下、員工能進能出、收入能增能減”的常態化機制基本建立。

“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劣者汰”

國企用人“能上不能下”，長期飽受詬病。山東省國資委考核分配處處長曾繁領介紹，山東以省屬企業管理人員任期制、到期競聘上崗制、崗薪制、末等調整和不勝任退出制等管理制度，讓一批表現不佳的管理人員被年富力強的“后來者”取代。

“千里馬”“上位”，一批“庸馬”“讓位”。魯商集團去年有211名管理人員因業績不佳、考評較差等原因，被辭退、內退或調整到下一級崗位，干部“下”的比例達到5.3%，實現“大換血”。

2020年實施重組的山東能源集團，對177名優秀年輕干部進行了“重點關注”，其中17名優秀年輕干部經選拔走上了新的領導崗位；對工作推進緩慢、攻堅克難力度不夠的權屬企業領導班子進行了專項考核。不到一年時間里，2名考核評價為“不稱職”的領導班子成員被降級任用，各級權屬企業去年調整不勝任或考核末等管理人員44人。

山東能源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李希勇說：“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劣者汰。”在集團內營造了敢于擔當、攻堅克難的干事創業環境。

在“齊魯號”歐亞班列的統籌運營上，山東高速物流集團大膽起用年輕干部“挑大梁”。山東高速物流集團總經理劉穎介紹，項目團隊人員平均年齡33歲，在行業經驗不足的情況下，發揚“釘釘子”精神，勇于擔當、甘于奉獻。2020年，“齊魯號”歐亞班列開行1506列，提前完成預定年度開行任務，全年開行班次同比增長43%，實現了疫情影響下的逆勢上揚。

與“能上庸下”相配套的，是山東省屬企業經理層任期制和契約化管理的實施。曾繁領介紹，山東省有88%的省屬企業在權屬二級企業推行了任期制、契約化管理或職業經理人制度。

山鋼集團對11家權屬二級企業、全部三級企業共205名經理層成員實行了任期制和契約化管理。通過市場化選聘和競聘上崗等方式，晉升提拔94人、社會招聘20人；15人因競聘失敗退出原經理層職位，5人因未完成績效目標退出崗位。

山東高速暢贏股權投資管理有限公司2018年開始試點職業經理人制度，先后選聘職業經理人3名，其中1人因業績考核達到利潤紅線，已于2018年底按規定與其解除聘用關系。

剔除“庸懶閑”　引得活水來

“不養閑人、不養懶人、不養享受型的人、不養能力差的人。”在中國重汽集團內部網站上，董事長譚旭光提出了這樣的用人導向。中國重汽集團規定，連續兩年度、或三年內兩次考評結果為“不稱職”的員工，將解除勞動合同。

華魯集團魯抗醫藥將員工“能進能出”通過民主程序定為制度，對于嚴重違反各類規章制度的人員、違反國家法紀的人員，只要達到公司規定可以解除勞動合同的標準，依規直接解除勞動合同。同時，員工存在不良工作作風和不良工作態度的、不能履職或者履職能力差的、無正當理由上年度考核評價等級為D級（最低檔）的，勞動合同到期時原則上不予續簽。

近年來，魯抗醫藥有391名泡病假、長期不上班、無履職能力的員工被辭退，占員工人數的6.35%。2020年實施相關改革的607車間，減員20%之后粉劑年產量反而增加13.5%，員工平均增收逾26%。

類似的市場化辭退現象，在山東省屬企業中并不鮮見。數據顯示，大力革除積弊之下，近三年山東省屬企業主動辭退職工的比例穩定在3%左右。

曾繁領介紹，山東省將推動省屬企業按照崗位職責和特點，實施多元用工方式，進一步規范不同用工合同或協議，構建全員常態化競爭上崗機制，今年內所有省屬企業勞動合同100%簽約，公開招聘100%實行。

“買設備不如買技術，買技術不如買人才。”譚旭光說，高素質人才已成為應對國際、國內市場激烈競爭，實現企業戰略目標和持續發展的首要資源。2020年，中國重汽累計引進優秀畢業生2000人，為企業后續高質量發展做好了雄厚的人才儲備。

據了解，近三年來，山東省屬企業累計引進高層次人才復合增長率達30%，招聘大學生復合增長率達40%。

“罰懶”更要“獎勤”　多勞可多得

目前，山東省屬企業實現了全員績效考核全覆蓋，考核結果與收入分配緊密掛鉤，“干多干少沒差別，干好干壞一個樣”已經成為歷史。目前，山東省屬企業中層管理人員收入倍數差距在2.6倍以上，中層管理人員、其他人員浮動薪酬占比分別達到61.6%、54.7%。

“罰懶”更要“獎勤”。在濰柴集團，最高獎勵達到500萬元的“競標激勵”讓科研團隊上緊了“發條”。

“競標成功就意味著立下了軍令狀，必須爭分奪秒與時間賽跑，研究院專門為我們成立了‘作戰室’，調集一切可以調動的人員、技術資源，加速產品開發進度。”競標新一代氣體機產品研發的趙宏恩說。

這一機制旨在攻克“卡脖子”的前沿技術、核心技術，縮短產品投放市場時間，提高核心技術競爭力。自2019年啟動以來，已經涵蓋了濰柴集團產品開發和前沿技術研究兩大類項目，已先后發布了三批17個的競標激勵項目，加速濰柴“研發一代、儲備一代”的科研布局。

為激發省屬企業內生動力，山東省近年強力推進中長期激勵。截至去年底，11家A股上市公司實施了股權激勵，占省屬A股上市公司的39.3%；202戶企業試點非上市公司中長期激勵。

地處欠發達地區、身處完全競爭性行業的華魯恒升，吸引和留住人才比較困難。“單純依靠績效工資的激勵手段有一定的局限性，必須探索中長期激勵機制。”華魯恒升黨委副書記、副董事長董巖介紹。面對內生動力不足、人才流失等突出問題，華魯恒升探索核心骨干員工與企業發展利益綁定的中長期激勵辦法，采取限制性股票方式實施股權激勵計劃。

山東高速股份有限公司于2020年6月實施股票期權激勵方案，激發了公司工程管理中心管理層和核心骨干員工的工作積極性和創造性。在激勵之下，公司工程管理中心員工全力加快京臺高速德齊項目建設，去年全年共完成重點項目投資52億元，超額完成投資任務136.8%，提前2個月超額完成年度建設任務；京臺高速濟泰項目實現了提前1個月開工建設目標。

曾繁領表示，山東省將加大力度推動省屬企業建立健全長效激勵機制。到今年底，使山東省屬二、三級企業中長期激勵覆蓋面增長33%，實行中長期激勵的企業戶數力爭達到300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