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務院國有重點大型企業監事會主席季曉南：多維度多層次培育經濟增長新動力

這次論壇以新常態、新動力為主題，我認為抓住了新常態下實現經濟持續較快發展的根本。借此機會我就加快經濟持續較快增長的新動力說一下自己的看法，供大家參考。

把握經濟持續發展的動力源

首先，實現經濟持續發展必須解決動力問題；其次，推動經濟發展的動力是多維度、多層次的；第三，經濟發展的動力是動態的和可轉換的。物體做工必須解決動力，經濟發展必須解決動力。沒有動力的經濟發展就像沒有安裝發動機的汽車、飛機，最終將難以前進，難以持久。實現新常態下經濟的持續快速發展必須高度重視和切實解決動力問題，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新常態的發展動力，實際上就是經濟發展的動力，首先要回答這個問題，什么是經濟發展的動力？還要回答經濟發展的動力從何而來？第三，如何增強經濟發展動力？第四，經濟發展的動力傳導機制是什么？

所謂動力，從物理上講就是引擎，經濟社會發展的動力目前國內有各種提法，包括中央文件提法很多。改革開放是經濟發展的強大動力，科學技術是推動經濟發展的主要內容。創新是國家興旺發達的不竭動力，競爭是市場經濟有效性的最根本保證等等。這些動力到底都是什么關系，都是動力，都在推動。習近平總書記在論述新常態的時候講了九大趨勢，概括起來講就是四個特征，其中第四個特征就是經濟發展的動力從傳統的增長動力轉變成新的增長點。對各種提法加以研究分析，我們經常講的經濟發展的動力就是指推動和拉動經濟發展的各種引擎，特別是指推動和拉動經濟發展的主導性力量，這些力量既有內生的，也有外在的。我個人認為從根本上講，經濟發展的原動力，要解決動力源問題，不是來源問題，是動力源，它最根本的動力是什么，或者叫基本動力。可以講來自三個方面：一是社會需求；二是個人的利益訴求，既包括經濟也包括政治和精神層面的；第三就是競爭壓力，包括人與人以及組織與組織、地區與地區、國與國之間的競爭也會產生動力。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中國企業評價協會每年開展中國企業自主創新TOP100系列評價，這個評價里面有幾個指標，其中有一個就是創新動力，這個創新動力也是從四個維度來進行描述的，包括市場需求、同行之間的競爭、新的技術、國家社會各界的政策激勵。它選了五大行業，這五大產業從創新動力來看，市場需求是最高的，占85.2%，同行競爭占65.4%，新的技術是33.8%，政策激勵是11.4%。首先是市場需求，需求牽引著企業的自主創新。

在影響和決定經濟發展根本動力的諸多因素當中制度是決定性的因素之一，所以我們經常講制度創新。無論是一個社會、一個國家、一個地區都要認真地研究你的動力在哪兒，調動各個方面的積極性。為什么人們反復說制度是決定性因素之一，因為通過制度的變革，解除了束縛人們利益追求的種種障礙，使人們的利益訴求得到更好的滿足。同時打破壟斷，通過制度創造公平的競爭社會環境，包括改革開放就是對內、對外全面打破過去的計劃經濟下阻礙競爭的各種障礙，競爭的壓力就傳導和轉化為人們不斷創新和追求的強大的動力。所以，制度變革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是經濟發展的重要契機，制度發展使經濟發展的動力得以充分釋放。

還有資源配置方式，市場經濟是一種資源配置方式，計劃經濟也是一種配置方式，為什么經常講這個配置方式，因為它也是一種重要的動力。通過資源配置方式的創新能夠更有效地使資源得到整合和提升效率，促進社會生產力和社會財富的創造。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也是一種動力。不管自主創新還是配置方式的改變，我個人認為它不是原動力。

第三點就是發展動力是動態的，可轉換的。通過制度創新，通過改革，我們創造一種新的配置方式，實際上就是說明動力是可以轉換的。所以我們要注意在不同的發展階段要尋求不同的動力。原有的已經不適應更高生產力、更高效率的動力，需要逐步地淘汰或者改造。

為什么說改革開放能提供強大的動力，破除生產力發展的障礙，以體制變革促發展，以對外開放促發展，使人們的創造活力競相迸發。所以打造新常態下的新動力，實際上就是打造新的發展引擎，立足于原動力根本解決兩大問題：第一是體制機制創新；第二是擴大有效的需求。

剛才講了中國企業評價協會的調研，第一位就是需求，沒有需求就沒有創新。所有的錢去投資，都變成自己的財富。當然，你的創新要成功，有需求不一定就是你的。

新常態需要培育持續發展的新動力

新常態對發展動力提出了新的要求，新常態是增長動力的轉換器，新常態要求社會更加公平公正。公平公正也是滿足了人們追求公平的愿望和內心的追求，也會釋放人的積極性和活力。可能新常態大家記憶更多的就是增長速度從9.8%可能轉為7%，現在有專家認為可以維持，我認為今后5—10年，保持在6%—7%是有可能的。為什么速度會下來呢？原因很多，其中一個是傳統的增長動力可能衰減，需要有新的提供經濟發展的動力，就是打造新的引擎，新常態必須培育新動力。傳統增長的動力就是依賴投資和出口。新的增長動力很大因素是來自于消費需求。另外，傳統的動力是要素的投入，技術作用不突出，新常態下要求資本等要素高效地使用，提高技術的含量和作用。另外，資源要素的配置結構，過去是部門間、地區間，現在是部門內、區域內優化配置。這都是一種新的視野。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就是產業，從過去偏重第二產業到偏重第三產業（服務業）。

多維度多層次培育經濟增長的新動力

這是一個動力體系，要從多維度、多層次來推動新常態下經濟持續較快增長就必須有多方面的動力。在遼寧省最近結束的人代會議省長的報告中，提出四項驅動，創新驅動、改革驅動、市場驅動、開放驅動。創新驅動形成新的生產力，改革驅動激發內生動力，包括下放行政審批權。市場驅動就是增強發展活力，開放驅動就是培育國際競爭力。這里面很重要的一個觀點就是創新驅動是新常態下經濟增長的根本。創新驅動不應該跟改革市場是并列的，創新是一個廣義的概念，包括體制創新、理念創新、模式創新等等。

創新是一個很重要的根本動力，但不是全部。我個人認為創新可以解決一切，毫無疑問要高度重視創新。從制度創新來講，1978年改革開放極大地釋放了社會的活力和競爭力，生產力得到提高。小平同志南巡講話又極大地激發了生產的積極性和創造性。但是，不管是改革開放還是南巡講話，基本上都是經濟處于短缺狀態，沒有這么多產能過剩。西方很多國家也很注重創新，可以無限的投資。現在很多問題是不差錢，也不差人力，根本問題就是有效需求的投資。從這個角度上來講，需要多維度、多層面培育新動力，培育新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另外更多地開放服務業，這個需求是存在的，可以企業家引導一部分，但是不可能需求都創造出來，這不符合市場供給和需求的關系。

我們要通過創新來提升培育新的動力，包括新的社會需求，包括新的支柱產業、消費業、服務業，包括新的體制機制、新的發展方式、新的技術、新的組織業態等等，都要進行全方位的創新。包括十大新聞提到的京東、阿里海外創新，這就是創造引領需求，既是創新也是需求擴大。通過創新既把各方面、每一個人的創新活力最大限度地調動，同時能夠擴大需求，這是最好的創新，也是最有效的。

最后一條，國有企業改革一直是經濟體制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十八屆三中全會以后國企改革仍然成為重頭戲，但是2006年我曾經給中央黨校省部級一期學員進行了調研，發現廣東在國企改革很多方面是走在國內前沿的。我們2006年去的時候，無論是專家學者還是專家領導都對我們說，國企改革很多是不溫不火，這其中既是思想不統一的原因，也有改革成本過高的問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改革的動力不足，一部分國企領導擔心會失去位置和權利，不愿意改革。所以這次混合所有制經濟是十八屆三中全會改革之后的重中之重。我在很多場合講要積極穩妥地推進混合所有制，包括涉及的動力問題，降低薪酬、理順社會分配關系以及國企老總的身份定位都是很有意義的。但是確實有一個問題，國企改革怎么樣推動企業負責人、員工的積極性，現在改革有內生的需求，也有外在的。所以我也在講，國企改革包括這一次的改革，為什么成立深化改革小組，必須有強大的推動力，否則會受到各方面的阻撓。但是也要注重外部推動的同時，也要調動內部改革的積極性。怎么樣處理好國企改革，不造成新的資產流失，更好地調動國企負責人和廣大員工改革的積極性，這不但是對于國企改革，而且也是對于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各種改革需要關注的問題。我們只要通過努力，把新的動力打造好，中國經濟在若干年之后，仍然會保持很好的態勢。